忘不掉的老屋

许多次了，只要一入寐，老屋那摇摇欲坠的样子，就在眼前影影绰绰，屋后的杨树又在风中张扬着满挂的枝条，以前是一排枣树。后边修了路，把枣树都砍掉了。儿时的我又在房前屋后欢快地奔跑，在枣树上摘枣。以及母亲操劳的背影，那一幕幕的场景就像是昨天。醒来后，心头就蔓延着一种说不出的痛。现在又来到了过年的时候，过去的几十年，几乎都是回家过年的，妻子和我，每人各抱一个孩子，赶火车，坐汽车，长途跋涉，好几天才到家。到家后，要好几天才还过原了！如今好了，又是飞机，又是高铁。可惜我再也无缘坐了，因为回家，没有了扑头。父母亲已不在了！可是回家时情景，历历在目。忘不了回家时的动人情景。每次要到了回家的时候，母亲总是在屋里窗户，或者是院子里看外边过的班车，是不是我们已经回来。当我们回老家时，在窗前喊妈时，母亲声音颤抖着说，快开门，我儿子和孙子回来了，看到她那老泪纵横的样子，我也是说不出话来。回家以后，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，那院子和胡同充满了灰尘和积雪。我不顾旅途劳累，就开始清理工作。当村里人看见了胡同干净后，便知道是我已经回来。再下来，办年货，做豆腐，蒸年糕，当然是没有猪可杀了，母亲已经年老，喂不了猪了！很黑很黑的老屋子，搁不住媳妇一顿收拾，贴年画，糊窗户。一下子就变明亮了，把瘫痪在床的父亲高兴的拿起竹板就唱了起来，《树上喜鹊叫，喜事要来到，儿子孙子回来了！老头我高兴的不得了！》当时父亲已经是九十高龄了！父亲年轻是唱过戏，还当过剧团团长那！扭大秧歌是伞头。家里的唱戏的东西这几年才不见了，听母亲说，是让那些送灯搞社火的拿走了。在家团圆些时日，过完年，还要走，每次走，都是难舍难离的。没有办法，为了生活。记忆中的老屋，总是与父亲瘫痪的样子和母亲忙碌的身影联系在一起。后来父亲去世，母亲终于来到我这生活了四年。回去又活了俩年，仙逝了。从此，再也没有回去过。老屋成了回忆，幸亏原来回家时，将老屋照张相。现在虽然照片有些老，经过处理，还是很清晰的，现在天天看这老屋照片发愣！做梦爱梦到老屋，梦到老屋就会梦到屋后的枣树，还有屋前的老杏树，孩提时代，上树去给小女孩玩伴去摘杏子，恶作剧的将那树上的毛毛虫往下扔，吓的那俩小女孩狼狈逃跑的样子，现在想起都好笑！还想屋后那排老枣树，每年结枣子的时候，老屋房上的枣子先熟，那红红的，裂了纹的大枣，又甜又脆！还有妻子跟我头一年在咱老家时，“妻子与我在老家生活俩年”。杏子成熟的时候，天天拿着锄头勾那树梢上的红杏！因为那时，她已经怀孕。怀瑾先生说： “三千年读史， 不外功名利禄， 九万里悟道， 终归诗酒田园。” 这句话是说 中国人最终的文化梦想 是诗酒田园。 田园是中国人心中的远方， 一个理想的生活状态。我多想， 让时光倒流， 寻找那渐渐远去的乡愁，寻找那过去的美好时光！我现在想好了，无论家里是不是值得我回去，那老屋是我的回家的动力，我猜想那时我会跪在老屋前大喊：母亲，我又回来了，老屋回来了，家乡，游子回来了！我想，那时那景，我一定会老泪纵横的，一定会找到那过去的感觉。